兰焰

He shared the fate of criminals

[言金] Way Way Ago II.


前文:I. 


《西部世界》AU




天际突然长出一湾虹光,鲜绿发盈,惹人落泪。


吉尔伽美什开着车,车载音响开到最大,呼吸着旷漠狂野的风,摇荡得肺叶热辣,头顶的云明媚琳琅发酵。


“是——不——是——很——美——妙!”


夤夜下过诛求恸雨,雷霆翻盆下他放声大笑,摇滚狂野穿梭,我的同类,我的骨肉,绞刑犯灵感高高举起,目光冷静蛮溢。苍藤昏火,笔触不知疲倦,惹得副坐上沉默的孩子捂住嘴,神秘的,隐義的,费解的,彗星弥入呼吸,墙垣滚开,我的同类,我的骨肉;地狱大敞了门,傀儡和骗子,白痴和俗吏,毒汁焦黑的骨肉漏出麦穗的蹀躞,那孩子听到了幻觉。


耀眼的,冷冰冰的,刺穿身体的音乐每一股浓重之影笼罩车内,他抓住那奇怪的栏杆,看向濒临破碎的杀戮的雨水,一流又一流地清洗。世界在呼浓的呼吸中寰转,向他覆来,他几乎恨起身边的男人,深山帷幔,桥拱覆上,他模模糊糊认出自己该挽起牛奶,被人用猎枪或淬玻璃杀死。现在他乖乖坐在车上,将要被世界醉醺醺吮尽。他不知哪个更好,“你应该记得赫赫有名的梦,”那个金发男人在摇滚嘶吼的间隙道,“我见过你好几次,你有没有听到幻觉?”


他说的每个音符溜皎焦黑,尸骨纠葛地阴郁绽放,偏偏纠葛在他的灵与肉,那话一溜直下到他的心脏深处。涌动的,不知的,糜腐骷髅似的之地,这个小镇遥遥伫立。是壳中鬼魂,幸福猛跳着溜走,小小的绮礼出生于镇中的神之家,教堂的钟声宕,宕,宕……一下一下荡荡地敲,那日教堂泻下的玫瑰花露高贵而自私,福音呼噜噜地在老神父的胡须见溢。洗礼完了。祝圣完了。这孩子本该留在神之家,接受十字架和密蜜玻璃花窗的煊赫宣讲,却被一对早年失子的夫妇领了去,在山崖下的小木屋长大。生活平和、美满,如同血凝,乳白精纯的牛奶沦落着摇荡。


“然后呢?”吉尔伽美什托着下颔,又一搭没一搭地玩着音量按钮,嘶哑炽热的人声停止了,变得骤远骤离,是在寒冷幽夜下的鬼魂,曳如地滑颤、支离哭泣,绮礼的那些过往,呻吟着赤裸着绺下跫声,他抬头看向他。


“然后你来了。”


“你在说谎。”


“不是的。”


“嗯,我看,——”吉尔伽美什突然探身,目光在暴雨浓云中穿梭,眺望他们方才骤停的悬崖。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的绝巘,“我现在把你扔下去怎么样?”他端详着骤然被他捏起下颔的孩子,一半自言自语。地狱孤原狂热惊喜,笔触在开敞,他看着他,一点都不像。


“没意思。”


他最后说。


车轮在呻吟;狂热的、鼻音浓重地缓慢下荡,金发青年猛一踩油门,把他们从地狱带离。


孩子在奄奄的怒絮中睡着了。盐般的月亮恹红落下,吉尔伽美什把玩着车子,明亮滔滔的闪电不停地、无断地照亮荒原上一刻不停的飞驰。

 

 





 

“然后我要去镇上取牛奶。”


天际突然长出一湾虹光,乌鸦嶙嶙沉淀,鲜绿发盈。


“什——么——!”


宇宙像是无形的虚空之地,奇怪的铁块,金色,耀目隐隐的情绪中光线飞熟。是尖谷磨碎的金,裹挟着纯质的诗人,涂满了整个葳蕤车身。绮礼的目光并不曾注意它如何跨过一夜便色如太阳,只是目光宽阔拉远了一会儿,并不圆滑,也不得体,像只微愠的狮子,皎皎缺下凛然:“你能稍微调低声音吗?”


“什——么——?”


“啪。”怮雨般的鼓声骤止,吉尔伽美什猛得刹住他的车,转头怒视,只是撞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表情。“我——”他突然顿住,不知何处沌沌婆娑的影投下车身,他纹丝不动的恹恸令小绮礼厌倦,他问:“你愿意听我说话了吗?”


“——什么。”


“我每天都要去镇上取牛奶。”


“——什,”


“这就是我的全部生活。”


“然后,”吉尔伽美什看着他,日光一会儿间路迹纷然,他思绪遥远,硝弹硫烟,小绮礼沉默地让他看,他们在早早的其他时候冷淡对峙,然而早就输了,早就输了——其中一人,灼热的橄榄凌空浡散,并没有一点义愤或预示,吉尔伽美什又说话了,“你的生活将要在这一行被本王永远改变。”


“会比扔下悬崖更古老吗?”


“随你怎么想。”


小绮礼转过身,浴沐着车窗外扑面而下的渴流日光,想着自从遇见这个金发男人来,扎在眼中的鲜亮芒刺。“时间让我迟钝。;”旧日里萦绕的声音再一次在他耳边浸语,他听着虚空中那不倦的骤起骤落的鼓点,并没有回答。


看吧,日光会下落,小镇的泉水是弥赛亚的眼睛,跳跃着的,生硬的旅程,也许会给他一个宝石的眼睛。他几乎是立即释然了,孩子的身体告知着神秘,父亲给的钱还放在口袋里,安安稳稳,他小心翼翼地放稳,路过的死马身体饱满地弥如柏油,他想着他的熟悉的家,也许明天就会回去,也许后天。墙壁上沾满了他灵魂深处的厌烦,玩偶的影子和水渍虬乱生长,他每日凝神遐望的东西。太过熟悉,以至被窃充满慈悲,他努力地回想,记不起父亲或母亲的容貌。只是刚才吉尔伽美什的眼睛,布满了的茫茫暮色,渐渐充溢了他的思绪。


“睡吧。”吉尔伽美什说,他们路过又一具发疯的骨架,珠光色的夜鬼骚动地醒着。绮礼感觉膝盖发荡,车窗外的光线宛如万物骤热地流,极目展眺的皎洁被吉尔伽美什晃动,“不去问为什么吗?也是,你从来不会去问为什么的。”


“是吗?”小绮礼想,他舌下压了一枚糖,渐渐滑入烧灼的福音。


车身又转了一个弯,他们轻巧地滑过小镇的谷地,教堂的钟声一下,一下,不肯停宕,黄昏像是立刻冥冥降落,落在吉尔伽美什头上,他停车下来,指尖把玩扼死的花冠。没有人在。冥冥的,自私的梦,滑入他的脑海,金色的脑袋几乎立刻化作嘲笑,恩赐的枪声来自地狱腹底。多年前魔术般的爱被染作棕红,飘然玲珑地,随着车身溅起水花,再一次送到他的手掌。


“还在的吧。”


他道。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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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没想到《西部世界》AU小段子我还会写出II.并且actually有了计划(主要是对自己的挖坑不填的能力太有自信


这篇文大概会以片段的形式去讲述吧,正好很适合。荒漠中没有尽头的、荒谬的旅行,是尽头的无止无终的乐园



Ps.为什么会让闪闪开兰博基尼呢,是有关《变形金刚》的捏他XD(?)我很喜欢横炮/Sidewipe,他和他的双生兄弟飞毛腿/Sunstreaker的地球载具形态都是兰博基尼,一个是红一个是金,机器人形态也很可爱,炮仔的肩炮可爱死了!(陷入沉迷,而且这对兄弟都有rebel的设定(虽然我觉得也等于汽车人中的brat设定),呜呜呜我无法抗拒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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