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焰

He shared the fate of criminals

[言金] 十夜软黄

这座雨季的天堂,早已在邪魔昼侵中被仓皇丢弃,月亮软黄,滴下迷幻散漫的蕉叶,“泥和水会被带到教堂的地板。”男人头也不抬地说,他没有指出一只加锡弥罗果,爱烬熄灭,时间垂怜发绿,太阳破浪而出,吱嘎作响。(或许下一秒就死了。)男人也没指出这一点。被困在这里的第十夜,无聊中他将手中的《圣经》抚得泛霉,罪行鲜白朱红,摇摇荒诞,掰开的粉蕉如萤火游鱼,圆滚、猩黄。第一千零一次,吉尔伽美什吵着要出去,无聊将他杀死,被玻璃花窗折射得杏金橘绿,缟奶酪被蹀躞鲜美地斩碎,早已疲倦不堪,他们之间连战争也不会,石榴发红发白;椰火流了一地。


 “不行。”男人道,蛇行在晶濛细雨,像一把破了肚皮的小提琴。


他们来时,似露将眸。疲惫而鲜活的妇女,在车子两边大喊,镜子在隐约凋落,泥土被献得裸露光滑,吉尔伽美什一个字都不懂,转头问神父。金光灿灿的荆棘火焰圣心,钻石光泽的污泥,得到的是无话,神秘落入熟透和生锈的岁月;吉尔伽美什对此心满意足,等到滑向这样的局面,才懊恨不已,不知怎么却提不起兴致。


“魔力不够了。”男人看了他一眼,道。


“什么?”他烦躁地一锤木椅,湿润的木屑纷纷舔落,姿态像是海的美人鱼。男人盯着他,若有所思,平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

“嗯?”吉尔伽美什看也不抬头看一眼,只是烦躁地盯着被自己创造出的凹痕,像是在衡量能装多少耶稣的血;他听到声音,不待抬头,一双手捧起他的颊,自然不过地邀吻。这个吻与世隔绝,吉尔伽美什任何感觉都没有,倒是在舌中尝到了血。“你咬了我。”他指责。“嗯。”男人喉间滚出捉摸不定的声音,继续亲吻。虽然王没有廉耻,但是此可实在没兴致;他推开他,怒目相视:“想死吗!”


男人没有说话,走远了。


对于言峰绮礼的此种行为,吉尔伽美什只是耸耸肩,心中想:“长大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没错,过了这么多年,养宠物的兴致仍然不曾衰减。时间成千上万,是鲜花枯烂的气味,露水有些许恶劣,但是,猛烈晦涩,又孤独,掀起了一条条常青藤,嘹亮地,日光撕碎了唱片的密码。对了,这里的传说就是“软化时间”,在一座环形废墟,绝不是骆驼草和野蝗虫,鲜花带着些许枯盈和热冽,他们都被困在这里了。吉尔伽美什开始觉得有趣,很快便不耐烦,逼迫绮礼飞向地球东端,把热带雨林连根拔起,以命运或荣耀似的。他们谁也没说话,时间腐坏得彻彻底底,热的刀切黄油一般,痛苦得像大雨泻下。也许别的时间、别的时候,他们谁都不认识谁,却也依旧搅在一起。让人绝望。黄昏时露火满地,日光失却了电,神秘又放荡的落地窗,泻露出秘密。吉尔伽美什怀疑言峰绮礼知道,只是装作一无所知。他哼了一声,饮下最后的酒。


等到明天,什么都会没有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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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的deep cut,;只是某一个场景而已,镜子迷宫里的呼吸,心脏在深渊各跳一下,或——石榴之暮的回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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